高三散文诗:父亲词典

综合文章 时间:2020-03-13
【www.wendang123.cn - 综合文章】

一个

在我父亲的遗物中,有一个普通的《新华字典》。

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这本书的。是部队送的,还是搬到本地后攒个小工资买的?现在没有机会问他。很长一段时间,它有时藏在父亲的包里,有时摊开在书桌上,有时出现在电视遥控器旁边。你会忽略它,但每当你想忘记它的时候,它又会出现,倔强而低调。书的封面都快烂了;但我还是能从卷起的书页里闻到父亲的味道。

父亲没有学习。他5岁的时候,我爷爷奶奶加入了红军。爷爷是方志敏的排长,奶奶在苏维埃红色政权政府担任妇联主席。根据老一辈的回忆,我奶奶会骑马,会双手投篮,以豪迈的姿态著称。外婆因为外公外婆参加红军被国民党士兵活活打死,新盖的房子被烧毁。而我父亲,在老家养牛养鸭或者帮人打零工,“吃几千顿饭,穿几百件衣服”。所谓的父母关爱可能只出现在梦里;而上学是一种奢望。

1949年,父亲在解放上饶的枪炮声下参军。第二年,父亲的军队迁到福建到贵州,组织决定复员父亲到上饶县公安局工作。也许正是从那时起,他拥有了这本词典。之后在当兵当警察的生涯中,经常去夜校补课。当他有不认识的单词时,他就用粗手去读这本小学生常用的词典。通过这本字典,父亲终于达到了高中以上的文化程度。他经常在工作笔记里记录自己的所学所想,每年都会积累厚厚的一叠工作笔记。据我父亲的一些老战友说,我父亲在会上的发言很精彩,他的发言的逻辑性、组织性、煽动性给了他们很长的见识。

父亲参军一年后,上饶市成立了公安局。他的父亲和一群同志脱下军装,换上警服,成为人民警察。1953年,全国各地的警察被派往内蒙古,父亲带着母亲去遥远的大草原耕种,守了20年边境。二十年后,父亲再次回到上饶老家,从普通工作做起,直到担任林业检查站站长,直到退休;79岁时,他离开了我们。

这本词典陪伴了我父亲大半辈子。而他的人生,就像这本字典一样,简单明了,内涵丰富。

在父亲的字典里,没有“自我”,只有“祖国”。

他一生中经历了许多逆境,经历了党、国家和民族的许多重大政治变革和社会冲击,但他的信仰始终不渝。他经常教导我们,人要懂得感恩,永远不要忘记共产党和毛主席的恩情,要诚实善良,诚实守信,利国利民。我父亲一直以革命的乐观主义和积极的道德品质影响着我们。特别是在*期间,父亲一度被视为“黑狗”,被诬陷为“地主之子”,所以弟弟妹妹经常被欺负,回家对他哭诉。他只是把弟弟妹妹抱在怀里,默不作声。他的爱抚使他的弟弟妹妹停止了哭泣。从他的沉默中,我们感受到一种坚韧。他的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我们感到震惊,让我们知道坚持意味着什么,让我们留在动荡中却依然忠诚。

几年后,我们的七个兄弟姐妹长大了,其中几个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

父亲刚到内蒙古的时候,没有房子,没有田地,没有水,缺少衣服,缺少温暖。有的警察和家属看到这样艰难的环境不知所措,有的甚至泪流满面。父亲一直很平静,很自由,带头搭起帐篷,然后动员战友盖房子,挖运河引水。不久,我住在自己的房子里。他还在房子周围耕地种粮,点瓜种菜。每当他忙了一天下班回家,都会牵着我们的手去看草原。这片草地像天空一样广阔。稀疏的农田增添了不少生机,不时有兔子被飞奔的马匹冲上来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马蹄闪电打在黄沙上,从远处看,雾气滚近草尖,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尤其是黄昏时分,天的边缘开始出现橘黄色,太阳大到被庄稼撑了一段时间就落下来了。天突然黑了,袁野此时变得模糊起来,几乎一片血色。甚至人都变得模糊,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。这个时候爸爸会拉二胡,妈妈会坐在爸爸对面,唱《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》。动人的旋律和美妙的歌声飘向远方的草原。那是一段艰难而快乐的时光。我父亲在那段时间支撑着一个幸福的家庭。

而爸爸妈妈,此时此刻他们的情绪都定格在了我们的记忆里。他们似乎总是热心肠,深情款款。据我记忆所及,他们之间似乎没有激烈的争吵。他们俩总给我们亲切温柔的印象,他们的声音也是,父亲低沉的声音,母亲温柔的声音。当母亲叫父亲时,她总是只叫她名字的最后两个字。当我老了,我叫“老人”。起初,我听到亲密;后来听到的是依赖。父亲叫母亲菊花就更奇怪了。在他眼里,他的母亲似乎永远长不大,永远需要他的照顾。他们把这种温柔细腻传递给了后代。梦萦绕着我,这一幕在未来的岁月里会像一部电影,让我们回味和怀念。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总是试图解读我和妻子之间这种迷人的父爱和母爱的心情,再现父爱和母爱之间的温暖,这是我对婚姻生活永恒的期待和渴望。每当我想家的时候,这一幕总是落在我父母满意的眼睛上